第15章错把发廊当发廊
经过八年的发展,改革了几十年,这永安镇总算是感受到了南方那一丝春风,街道两边已是商铺林立。

与大城市不同,永安镇赶集可是要碰时间,比如处于诺水河上游的泥溪镇赶的是一四七,也即是每月沾1、4、7的日子赶集,下游的烟溪镇则是赶的是二五八,处于中游的永安镇赶的是三六九。

今天是八月二十六日,刚好赶集,一时街上人流如潮,从城市赚到第一桶金的聪明人迫不及待的回到永安镇,摆摊设店,学着都市人的嗓门大声的吆喝,一点也不感到别扭,其经营的方式更是五花八门,与大都市比起来,也不逞多让。

找了几家时装店,分别为自己和妹妹买了一些衣物,那些店主见陈风掏出一大卷大团结,知道眼前这长发少年若不是暴发户,多半也是隐世高人一流的人物,于是尽心尽责的侍候着,陈风也不客气,每每遇到漂亮的衣服,都要让妹妹多试几次,若是合适,当即掏钱买下来,连价也不用砍,这让秀儿微微皱眉,她用钱一向节约,若不是姑妈强逼着,一年到头,她也可以不添置一件新衣,如今看到陈风买东西居然连价也懒得讲,不禁在心里有些心疼钱。

其实她这是误会陈风了,别看陈风卡上有五十万存款,可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多少购物的经验。小时候甭说一年到头难得买上一件新衣,就算要买,也是母亲买回家给他,对衣服的尺寸,母亲甚至比他还要清楚得多,每次买回来,大小都正好合适;自八年前掉落山崖之后,五年时间,他都未曾出过山洞一步,自然也不用买什么衣服,连生活起居的食物和用品,也全都是大师兄送来;再后来,参加了龙卫军,整天都是与战友一起执行最隐秘的任务,而他的性格爽快耿直,特别适合冲锋陷阵,所以那些可以隐藏在社会中秘密调查之类的任务,他是一次也没有领到过。

所以,陈风根本就极少买过东西,连平时的衣物,都是部队供给,他又哪里用得着上街,而对于他来说,可能最大的乐趣,便是练功。可悲的是,咱们的陈风同志,生命经历了二十一年之久,却因长期未曾在社会这个大熔炉中锻炼,自然也就少了与雌性牲口认识交往的机会,以致于时至今日,依然是可怜的小处男,除了秀儿之外,他长这么多,还真没有跟哪个异性有过身体上的接触,当然,母亲除外。

秀儿虽然皱眉,却并没有说出口,在外人面前,她懂得给哥哥一些面子,只是在陈风n次被宰之后,她才忍不住在大街的一角将陈风拉住,然后转弯抹角的将其中的奥秘说将出来,直悔得陈风差点没连连顿足捶胸,这些钱可是他用生命和血汗换来的,每浪费一分他都心疼得紧。

见陈风恨不得跑回去找商家理论,秀儿反而被逗得乐了起来,只是在劝阻哥哥的同时,秀儿的心里也多少有些感慨,她也是极其聪慧的人,只从这点小事,她也可以想象陈风这些年来的生活,不说艰辛,其社会的阅历可是不足得很,与她这个最远只到达过县城的农村丫头比起来,也犹自不如。

刚才在路上,秀儿也问过陈风这些年来的经历,只是陈风拒不回答,只说八年前落下山崖却被别人救了,然后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机会回家,后来参了军,随部队执行各种任务,这些说辞陈风可没有撒谎,他丫根儿就不会撒谎,而他的穿着永远都是那一套军用汗衫,这也正好吻合他所讲的故事,秀儿也就信了。

街边的美发厅真多,陈风随便找了一家,刚刚凑到门口,便脸红脖子粗,一间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屋,根本就没有什么理发的设施,只见小屋的角落处一道黑色的帘子将里外两间屋隔了开来,小屋中的三五个小姐长相不怎么样,倒是擦脂抹粉将脸上涂上厚厚一层白粉,虽是夏天,却也穿得太过暴乱,一对对如注了气的气球一般的胸脯都只包住半边。

见了陈风,这些小姐也是心里犯嘀咕,看起来陈风两兄妹像是一对小恋人,而且男的帅女的俏,可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男人想要来发泄却带着女朋友的,立即与陈风对视起来,脸上却依然带着职业暧昧的笑容。

陈风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,在他看来,这理发店还真是有点怪异,好好的一间屋,干嘛要里外分开,而且理发师呢?他虽然眼拙,但打死他也不信这些浓妆艳抹的小姐会理发。

转身想走,可就这么走了,陈风也实在感到太过别扭,只好憋声憋气的问了一句:“理发多少钱?”

时间大概过了两秒钟,所有的小姐这才齐声笑了起来,笑得是花枝乱颤。

在永安镇这种地方,近些年虽然发展得颇快,可土包子她们还是见过的,却从来没有见过像陈风这样长得俊俏却又傻得可爱的愣头青,这才禁不住笑了起来。

“小兄弟是不是找错地方了?我们这里只是负责按摩,要理发,到马路对面的二娃发廊去吧,嘻嘻,当然,如果你要按摩,姐姐我可以免费的给你按摩一次,谁见你这么可爱呢,看你样子还是个雏吧,姐姐免费让你开开洋荦好不好?”

一位年龄约二十六七的小姐笑够了,禁不住站起身来,走到陈风面前逗笑道。

虽然陈风一向老实,但按摩这个词儿从这小姐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,其中的暧昧意味陈风还是很清楚的,立即明白这便是部队战友嘴里所说的传说中的鸡店,想想自己居然带着冰清玉洁的妹妹来到这等龌龊的地方,陈风的的心里就涌出一股强烈的罪恶感,更是窘到了极点。

二话不说,拉着早已羞红脸的妹妹落荒而逃,留下小姐们再一阵的哄笑。

陈风本要去刚才那位小姐所说的二娃发廊,他也看到了对面二娃发廊的招牌,只是现在他却不方便直接穿过马路,想到身后那群小姐现在一定盯着自己,那嘻笑的声音传过来,陈风便像是被人打了几个火辣耳光一般,羞到了极点,更是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。

带着秀儿在街上转了两圈,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,刚才那窘事是不好意思再提了,等到两人躲躲闪闪到了二娃发 廊,立即钻了进去。

还好,现在店里没有什么客人,就一个瘦瘦的光头年轻仔坐在那里抽烟,见到店里突然冒出两个人影,定盯一看,居然认识秀儿,立即惊奇的笑道:“哎呀,这不是狗蛋的妹子么?啊,这位是?你男朋友?”

二娃笑不出来了,想到狗蛋不止一次的说过将来要娶秀儿做媳妇,狗蛋在永安镇可是小霸王,谁都惹不起的角色,他这才没有打秀儿的主意,可现在见秀儿居然陪着一位面生的男孩子一起来理发,而且两人手牵着手,脸色微红,看起来极是亲昵,立即心里就有点怪怪的感觉了,极不舒服。

感觉上秀儿如果不是狗蛋内定的媳妇,那也该是自己的白菜才对,现在却被陈风拉着手,二娃的心里难免不是滋味,像是看到一丛水灵的大白菜,本是被这地边的家狗给看着,却突然被别处露过此地的一头猪给拱了,痛心啊,痛心疾首啊!

所以,这二娃的脸色便沉了下来。

秀儿赶紧道:“这是我哥,我来陪他理发的!”

“你哥?你哪来的哥?”二娃一愣,心里终是好受一点。

可他好受了,陈风却有点不爽了,自己好端端的带妹妹来理发,你说,你没事问这些事儿做什么?

“理发多少钱?”陈风皱着眉头道。

二娃嘿嘿笑起来:“十元。”

“能不能便宜点?”陈风有了刚才买衣服的经验,立即讨价还价。

秀儿的脸色一下子就红了,那二娃更是一愣,盯着陈风上下打量了一遍,像是见到外星人一般,立即笑出声来:“我说这位兄弟,你长这么大还没有理过发吗?你见过谁理发还讨价还价的?你说你这脑袋值多少钱?”

陈风看到秀儿的表情,立即知道自己又丢人显眼了,脸色也是一红,他是老实人,竟有些不知所措,讪讪的道:“十元就十元,我就随口问问,来吧,剪吧!”

陈风将手上的衣物袋子放在一边的凳子上,就待要坐下来,那二娃却道:“等一下,我还没有问清楚呢,你怎么就成了秀儿的哥哥了?没听说过她有哥哥啊,我就知道她哥是狗蛋!”

手一伸,陈风便有些生气了:“拿来。”

“什么拿来?”二娃被陈风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
陈风怒道:“你不是要盘问我吗?把你的证件拿来我看看,你有什么资格来盘问我?”

陈风生气时的样子有些可怕,一股逼人的气势竟让平时将打架看成家常便饭的二娃都有些腿软,想争辩几句却张不开嘴,只好恨在心头,道:“好好好,当我没说,不过狗蛋早晚要知道的,来吧,坐下吧,你要理什么发型?”

秀儿本来要说话的,见二娃居然主动妥协,心里竟有些替陈风感到骄傲,要知道,这永安镇上,二娃和狗蛋可是长期厮混在一起,说得难听一点,在永安镇,狗蛋和二娃这一群人就是只手遮天的霸王级人物,可二娃现在却被陈风几句话给唬得妥协了,这怎不让秀儿开心。

而且刚才主动言明与陈风的关系之后,她突然有一丝莫明其妙的悔意,此时更是不再开口解释。

“平头。”陈风长这么大,就没有改变过发型,一直是平头。

二娃也不说话,拿起剪刀嚓嚓的开始工作,大把的头发如雪花一般往下掉,工作到一半,二娃借口上厕所,然后要往门外走,陈风便皱起眉头。

这都成什么事儿了,头发理到一半,却罢工撒尿,没这么折磨人的,看看镜子中自己的形象,越看越难看,陈风不禁抱怨起来。

“就不能理完发再去?”

二娃转过头,嘿嘿笑道:“这尿可是忍不得的,容易得尿结石,再说,早理完理都是理,你急什么?”

“那你这里面没有厕所?”陈风问。

“厕所当然有,不过马桶被堵住了,所以只能去别人家借用!”说完话,二娃便匆匆忙忙的跑开,看起来还真像是憋急了。

陈风总觉得这二娃有点怪怪的,却又说不上来,想要跑到帘子后面的厕所看看马桶是否真的坏了,可最终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。

二娃回来的时候,脸上泛着笑容,那笑容有些古怪,却一个劲的赔罪道:“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兄弟,担误了,嘿嘿。”

工作继续,不过这次的速度却慢得多,理完之后,又尽在陈风的头上折腾。

陈风本来是个极有耐心的人,在丛林训练的时候,为了完成猎杀的任务,他可以一动不动的趴在掩体里几天几夜,任那些蜘蛛或臭虫在自己脸上爬过,但现在他却有些不耐烦了,这不是执行任务或是训练,对方折腾的还是他的脑袋,这让他如何还能坐得住。

忍不下去了,陈风摆摆手道:“好了好了,不用了,我觉得现在已经很好,就这样吧!”

“还没修剪好呢!”二娃见陈风要站起来,有些着急的道,一边望着门口的方向。

陈风哪能听这二娃的话,直接站起来,将身上的白大褂一脱,在镜子前照了照:“我觉得好了!”

别说,这二娃的手艺还真不错,这头发一修理,人也就精神了许多。

陈风比较满意。

掏出钱包,陈风还没有来得及付钱,外面便突然吵闹了起来,人声鼎沸,二娃一听这声响,像是三十岁的寡妇遇到半夜摸上床的男人一般,猴急的急忙窜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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