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未来终将沉浸于昏暗的噩梦之中,所能留在余生的,怕也就只剩下心中的悔恨,只剩下心底的悲愤。
当往事变得犹如破碎的镜,那一幕幕的回忆,都在这分散的碎片上得以展示,或某个片段,或某段伤感。
就如同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盲者...
就好似一个什么都讲不出的哑巴!!!
我们都迁就嘴巴...
我们都憋着真话...
我们习惯让对方沙哑...
当感情经历惩罚...
当回忆汇聚成塔...
当自己变成了哑巴!
越沉默越不会表达!
所有的安静都是虚假的冷清...
所有的困扰都在背地里寻觅...
我不需要证明...
我不需要声音!
所有的故事都是破裂的真情...
所有的悲伤都已躲进了心底...
我不需要怜悯...
我不需要同情...
我就像一个哑巴一样...
你翻译不了我的悲伤...
躲在黑暗的街巷独自品尝...
请将我当成哑巴一样...
把没装好的泪花封藏...
别怕我会受伤...
我自己会圆场...
... ...
我们都回避吵杂...
我们都搁浅想法...
我们不想再彼此牵挂...
当感情不再芳华...
当回忆终究落下...
让彼此在沉默中爆发!
越压抑越想要挣扎!
所有的痛苦都是爱过的证据...
所有的内疚都在往事里可寻...
我不需要刻意...
我不想再用心...
所有的结尾都是悲伤的痕迹...
所有的眼泪都已随风而散尽...
我不想再继续...
我不愿再说起...
多希望自己变成哑巴一样...
将封存好的眼泪上扬...
在冰冷的石头上独自的欣赏...
不希望你也变成哑巴一样...
再继续隐藏心底的这份伤...
不要怕我会怎样...
我自己会离场...
... ...
现在的自己就跟哑巴一样...
只能默默舔舐受过的伤...
等天亮之后就继续的伪装...
别活得像个哑巴一样...
直至散了场都没有声响...
不知不觉...
就放弃了抵抗...
别像我一样...
终究活成了这样...
只因受过伤后变成了这样...
... ...
或许只有真正的爱过,才能体会这其中所蕴含的道理吧。
当失语逐渐地成为了常态,当现实逐渐地剥夺开口的权利,那么余下的,或许便只能如此了。
让自己活得像个哑巴...
一样!
滴答...
滴答...
滴答...
五彩的水滴,就这么顺着钟乳的顶端落下,然后在水滴贴近积水潭的表面,是瞬间绽裂,而它身上所泛起的华光,于这一瞬间,更是灿烂。
只不过待这样的灿烂消弭之后,所留下的,便只剩下一池不断四散的涟漪而已,除了这些,就没别的了。
萤火虫就这么烂漫地飞舞在头顶,时亮时暗,时传来微弱地鸣叫,时传来双翼拍打的清扬。
这一刻,时间就好似忘记了这里一样,或许正因为如此,这才得以让眼前的这片安静残留吧。
一切就如同曾经所见过的一样,不曾发生任何的变化,不曾发生任何的可能,当真可以说,曾经的这里是个什么模样,现在依旧还是,未来依旧还是。
一片轻纱,一片霓虹,待轻纱浮浮,霓虹闪闪,这眼前的美便就此停滞,好希望眼前的一切得以暂停。
或许便是所谓的一生吧。
抬头望去,眼底除了无尽的思绪之外,就只剩下坚定的信念了。
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,还有什么事能够让我潸然泪下...
那么,就只有你...
莉莉丝...
我所爱着的人...
你放心,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来破坏这里的一切,绝不会允许外人打破当年你辛苦打拼下来的安宁!
我答应你...
我答应你!!!
待眼底的决绝之色愈发坚定,这才看得,一道极为复杂的法阵,是在她的身前开始泛起微弱的光。
在一抹淡绿色的帷幕下,一丝丝的幽幽紫色,竟夹杂其中。
这是...
深渊的力量!
而此时驾驭深渊之力的人,竟然就是那位沉浸了几十年的人,那朵绽放于彼岸的倔强之花,吉尔·威勒!
更令人感到惊奇的是,此刻的吉尔·威勒,看上去少说也得有二十五六的样子,若不是她的眼神与当年的那个小可爱的眼神一模一样的话,相信谁都不敢相信,眼前的这位目光冰冷的女人,就是当年万机神宫的那帮人里的最后的幸存者。
最后的,也是唯一的。
也就是说,到了最后,就只有吉尔·威勒一个人活了下来,至于其他的人,都死了...
都死在了万机神宫的地底之下。
莉莉丝·奎因...
艾丽·拉凯文斯...
马莺莺...
哈里斯·威勒...
等等所有的人,都死在了万机神宫的地下,没能逃脱出来。
试不曾感想,这一眨眼的工夫,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年之久,而在此期间,吉尔·威勒本人是压根儿就不知道,就在距离此地几千里开外的锦州,是爆发了那场惊天动地的黑潮事件。
当然了,黑潮事件在距离吉尔·威勒逃离万机神宫的时间,期间已经是过去了七八年的工夫。
没人知道,当年的结局是怎样的,更没人知道,吉尔·威勒究竟是如何逃离那座深渊魔窟的,甚至连她这个人,或许都已没人知晓了。
可是,发生的事,那是实实在在的,是不予虚假的,等同于说,因万机神宫的事情而牺牲的人,当真是没有办法再活过来的。
而对于吉尔·威勒来讲,她无疑成为了这个事情上的幸运儿,只不过没有人会清楚,那日夜折磨着她的噩梦,以及那不断拷打着她灵魂的痛楚。
(P.s.以下罗列一下十七年前万机神宫事件的阵亡名单:【此名单只记录有名字的,没有名字的酱油不给予录入】杰克·威勒、托比·威勒、哈里斯·威勒、莉莉丝·奎因、南宫战、乔尔·布洛林、拉文·霍都拉斯、瑞奇·比尔博、埃拉·蒙奇、罗尔·帕拉蒙德、詹姆斯·马丁、维基·阿尔德里奇、艾丽·拉凯文斯、班尼·杨、卢卡·布朗尼、科林·斯塔德、保罗·皮迪克、克里斯蒂安·霍克、拉塞尔·洛奇、珍妮·芭芭拉、贾维斯·格林、李伟、王小亮、罗飞、潘嘉奎、郭泽明、魏健、司徒九、钱欣、周鹏、马莺莺...)
现在,作为独活下来的幸运儿,吉尔·威勒时不时地就会从噩梦中惊醒,每当如此的时候,她整个人就如同被水给从头到脚淋了一遍一样,略显得有些狼狈,然后又于这股狼狈之下变得更为悲痛,更为愤怒。
恨的是自己没本事,痛得是自己不能回到过去。
可以说,对于吉尔·威勒来讲,她此生最爱的人,都因万机神宫的事而死去,就只将她一个人给留在了这里,是那般的残忍,是那样地令人感到窒息。
所以自此之后,她就将自己的绝大部分时间,是放在了这里,放在了这块儿被损毁得没了模样的巨大石门面前。
而吉尔·威勒之所以会这么做,全是因为,只有在这里,她才能让自己回忆起那段曾经的过往,才能让自己记起自己所爱之人的模样。
当然了,在她的日用品和所携带的干粮快要用完的时候,她还是会让自己回到村子里去,去替自己采办一些吃食,便再度下到万兽窟底了。
现在,在这些年里,原先留在村子里的人,如今已经是换了一波了,而距离下一波人的换调,也不消几年的光景了。
至于村子里的人,吉尔·威勒对她们并没有太多的感情,因为在她的心里,早已没有更多的位置,是给这些新来的人去挪腾了,所以现在的她,也就充其量是跟村子保持着一种比较微妙的平衡便好,若真要说是想让她的内心跟村子绑在一起,估计还得不少的时间去打磨。
当初在第二拨人前来与之换调的时候,绝大多数的人都选择了离开这里,然后借着商队的名义,是重返西方的故土,可是也有一些人选择自愿留在这里。
毕竟在这里,充斥了很多人的回忆,而对于那些比较念旧的人来讲,离开还当真不如留在这里呢。
很明显,吉尔·威勒便是这样的人。
她没有选择随着大伙儿离开村子,反而是在自己刚一成年的时候(村子里成年的标准是十四周岁),她便向新的族长提交了自己的申请,她申请加入村子里的看护队,让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。
现在...
“伟大的艾尔维娜啊,您的奴仆在此请求您,将这希望之光降临于世,将那些因欲念而迷途之人令其清醒,这个世界已不能再破碎一块...”
呢呢喃喃...
微微颤颤...
吉尔·威勒就这么一个人守在万兽窟底,嘴巴中不断地小声呢喃,而她面前的那座法阵,则随着她的呢喃而变得愈加闪烁。
直至到了最后,一抹无比耀眼的紫色光束,是从她的两眉之间,瞬息之间便投射到了法阵的针眼处。
一时间,那些围靠在她身旁的感染者们,一个个是瞬间仰着脑袋地在嘶鸣着!
如果说,过去的恨不能倒退,经过的泪不能收回,那么我想,世间所留给我的,便只剩下这一个了,它将会成为我活下去的动力,更会迫使我变为像你那样的人。
那绝不可能泯然的使命...
那绝不可能动摇的决心...
我,是吉尔·威勒,来自夏索尼娅的皇家贵族,来自秘眼学院的秘术巫师,来自十三使徒的族中门人。
使命...
绝不...
消亡!!!
“莉莉丝...”
猛地睁开双眼,眼底尽是坚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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