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年的目光就像是刀子一样的落在叶良臣的身上,充满了讽刺和讥嘲……刚开始说的话。
在这一刻仿佛被击溃了一样。
不过这都是赵年一厢情愿的看法,或者说他本来就得叶良臣抱着偏见。
“那怎么能行呢?这两个人可是毛遂自荐,非要为你治病不可,结果却告诉我治不好?”
“难不成?你们是把我耍着玩儿吗?真的以为赵家是白痴?”赵年猛然起身,听着声音明显已经陷入了暴怒之中。
“你急什么?这不还没看出所以然来吗?要骂就等会再骂。”南祁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,这赵年搁这等着呢。
就等他们出这种问题是吧?这可是他儿子,治不好他该失望,而不是这种表情。
赵年冷冷的看着他们,不与他们争辩。
“可否令公子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?”叶良臣的嘴边挂起一抹微笑,看起来很是温和。
赵谦点点头,缓缓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,南祁子和叶良臣看到了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。
拇指大小的红点,他的背上全部都是,而且在往胸口的部分蔓延,人的胸口下面是心脏,是最重要的器官。
如果这些红斑点到了那个位置,那就代表他的生命也到了尽头。
“你看出这是什么病了吗?”南祁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,叶良臣面无表情,并未说话。
沉默半晌说道“你呢?可有看出什么端倪?”
“满天星……是一种遗传性的病,从母亲的身上就有,生孩子的时候将全部的病都过到了孩子的身上!”
南祁子缓缓说道,说出了这么一个残酷到了极点的事实,甚至还带着血腥。
“可有治疗之法?”叶良臣再次问道,在看到他身上这些红斑点的时候,叶良臣也确定了他的病。
的确是满天星,是一种极其糟糕的病。
身体早就已经亏空殆尽,要不是赵家养的好,赵谦早就已经死了,他能撑到现在,类似于活死人。
看似活着,其实已经死了。
非常难治疗,银蛇闻苍也只能是试一试,虽然叶良臣抱了很大的希望。
“没有!得了这种病只能等死。”南祁子冷冷的说道。
“怪不得赵家的公子身子不好,整个修仙界传的人尽皆知,凭借赵家的实力,怎么会治不好赵谦的病?”
“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救。”南祁子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。
“还是要试一试,不试试就决定失败的结果,可不是我的作风。”叶良臣淡淡的说道,他脸上神情平淡,让人难看他心中的想法。
“也是,不尝试就认命,的确不是你的作风。”南祁子轻轻地松了口气,看到他身体这种情况,南祁子也是发愁的。
但是叶良臣的自信感染到了他。
两人这样旁若无人的交谈,就好像身边只有他们俩人,没有其他的人,没有赵年,没有赵玉儿,没有赵谦。
“其实这种病很残暴啊,母亲得这种病并非偶然的,要么就是试过药,要么就是练过毒……以自己的身体为引。”
“不到三十岁的时候油尽灯枯,但是那个时候也已经到了力量的巅峰,可是获得的力量却没有了寿命来承载。”
“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怀孕生子,将身体中所有的肮脏和毒素,全部都寄于孩子身体之中……形成了满天星。”
“生下孩子以后,母亲的问题就会全部解决,这是一种遗传的病,但却是人为造成!而且各有不同,细微的变化导致很难拯救。”
南祁子缓缓的说道,关于这个病他以前游历山海也是有所听闻,但传闻中这种病没有治好的。
这本来就是以命换命,老天爷的眼睛也是雪亮的,一个人的寿命将至,用另一个人来换。
接下来就是与阎王抢人,谁能抢得过阎王呢?阎王想收人,他只有死,只有下地狱。
“有些人试毒上千种……甚至上万,有的人甚至用毒药制成毒水泡在里面,谁能解了这么多的毒呢?”
“毒与毒的混合往往会产生变化,凝聚成新的毒素?削下赵谦身上的一片肉,谁吃谁死……无药可解。”
南祁子继续说道,他跟叶良臣说的很仔细,也不知道是暗示自己还是暗示叶良臣。
这病谁都救不了,也就代表着他们无法进入弥虚幻境,赵家的条件就是治好他的儿子。
然后他们就愿意带路,这本来就只有几个月的时间,几个月之后弥虚幻境的入口就会关闭。
谁能在几个月的时间之内,治好他儿子所得的满天星呢,这本来就是无药可救的病,大罗神仙下凡也难治。
他们两个又怎么能做得到呢?就算是银蛇闻苍,他也觉得治愈的可能性很低,但也许会有奇迹出现。
可这种奇迹是渺小的,到时候失败了,不但得罪了赵家,还去不了弥虚幻境。
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,一点好处都没得到。
还平白的得罪了人。
赵谦听到叶良臣和南祁子的对话,面色无比的苍白,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。
可是再南祁子分析之后,说出了几乎与自己得这种病相差一两分的结果,他还是痛心难忍。
他的母亲不知道去哪里了,父亲深爱着母亲,可是母亲却把这一切的罪留在自己的身上,然后离开了。
母亲也许已经得道成神,也许已经变成了一方的霸主,变成了最强者,她忘记了儿子,忘记了丈夫。
忘记了一切,她所做的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,自私又自利,而现在为了自己这残破的身体。
找了那么多人治病,现在即便是换成了叶家的家主叶良臣,也是办不到,明明自己已经接受了这种结果。
当他们说出来之后,他还是难受,难过的发疯。
至于坐在一旁的赵家家主,脸色非常苍白,看起来好像是苍老了十岁,有些往事一旦提起来,就一发不可收拾。
就好像曾经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开,那种疼痛感,回忆起当时受伤时的恐惧,是绝望的。
没有人可以轻易消化,他将用一辈子来治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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